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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曲 飛 | 2013-04-17 11:52:34 | 分享到

與香港戲劇工作者閒談劇場理論和派系時,很多時他們都會說出幾個影響深邃的名字及著作,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演員自我修養》、彼得.布魯克《空的空間》、布萊希特《布萊希特論戲劇》,而專注小劇場創作的人,普遍認為法國戲劇家、詩人、畫家,殘酷戲劇的首倡者, 阿鐸(Antonin Artaud,1896-1948)是他們推崇人物之一,阿鐸著作《劇場及其複象》更加被視為歐洲近代所有嚴肅劇場發展的分水嶺,以「阿鐸之前」和「阿鐸之後」來研究劇場發展生態。

劇場給生命新意義

有劇場學者將阿鐸「殘酷劇場」與布萊希特「敘事詩劇場」以平行線形式討論,在實驗劇場的辯證性裡頭尋求,現代劇場動作理論的形而上學基礎。無論什麼形式,阿鐸認為我們要相信,劇場能給生命新的意義。在這種劇場中,人無所畏懼地掌控尚未發生之事並促使它發生。所有尚不存在的,都可以誕生,只要我們不以當個記錄器官為滿足。再者,當我們說出「生命」這個字眼,意思不是指,以外在事實來驗證的生命,就如柏拉圖並以一個著名的洞穴比喻來解釋,他的形而上學理論一樣,說明不懂哲學的人能看到的只是大千世界的影子,而哲學家則在真理的陽光下看到外部事物。阿鐸又認為,生命是一種脆弱的、騷動的所在,那是形式觸碰不到的。

《劇場及其複象》的前言「我們這個時代最可怕、最該詛咒的事,就是一味沉溺於形式,而不能像那些被活燒死的殉道者,在炎炎柴堆中發出求救的信號。」說明「殘酷劇場」的精神,問題是何為殘酷?我們經常聽到現實是殘酷的、愛情是殘酷的、真相是殘酷的……所以,殘酷不是只有血腥和暴力。書中對殘酷的論述是「我說的殘酷是指生的慾望、宇宙的嚴酷以及不能避免的必然性;是諾斯替教(gnostique)所說的一種生命的漩渦,吞噬了黑暗,一種不可逃避的、命定的痛苦,沒有這種痛苦,生命就無法開展。善是刻意追求的,惡卻永遠存在。隱身的上帝在創造世界時,必服膺創造的殘酷的必然性,創造是強加於他的,因而他不能不創造,不能不在這刻意追求善的漩渦中,引入一個愈來愈小、漸被吞噬的惡的核心。劇場作為一種持續創造、一種全然神奇的行為,也臣服於這種必然性。如果一齣戲中沒有這種意志,沒有這種盲目的生的慾望,可以傳達至一切事物,顯現在每一個手勢、每一個行為以及劇情的超越性之上,那麼這齣戲就毫無用處;就失敗了。」

生命宣言有可讀性

這段文字其中要點是:惡是不變的法則,善是一種努力。雖然,表面上和我國孟子提倡的「人之初,性本善。」有相違背,但是他們所追求的終極精神領域是一樣的。本書蒐集了阿鐸一九三一至一九三七年間發表有關劇場的論述、宣言及書信。它不是系統性的理論著述,也不是一本劇場教戰手冊,而是一個生命宣言,一個投向西方傳統文化的挑戰書,絕對有可讀性。

(原載《大公報》2013年4月15日B1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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