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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靈魂的吶喊——再讀崑南《地的門》

溫碧琪 | 2015-05-01 18:46:24 | 分享到

  【港人字講:溫碧琪】十七歲是愛做夢的年紀。愛情夢,前程夢,家國夢。踏進十七歲,我們都不快樂。十八歲默默地為自己許下承諾,十九歲要展翅翺翔闖出一片天,二十歲還搞不清這社會,無能為力地躺在牀上,孤寂得說不出話來。青春的靈魂脫離童貞步向成熟,面對混沌世界唯有狂嚎著自由,短暫的叫囂真誠得赤裸。《地的門》的主人公葉文海是中學畢業初出茅蘆的青年,現實和愛情是太平山的重量沉甸甸的壓在他身上。他憤怒鬰悶,不斷地問自己——甚麼是快樂?

隨心所欲追尋快樂

  他說,恆久就是真正的快樂,就如初戀般深信彼此真摯地相愛就會恆久的天真誓言。方葆連是他的初戀,不是他的真愛。後來的李雅箐是他第二次初戀。初戀不可能多過一次?真愛應該也只有一次?沒有恆久就沒有快樂?一連串對人生對愛情的疑惑,大抵只有年輕的小伙子才會想得如此入迷吧!

  要知道,這世界的時間容不下永恆的存在。我們都是被拋入這個世界,即使窮一輩子,恆久也不會憐憫你而停留。在這諸多束縛的空間時間裡,只有隨心所欲才有真正的快樂。葉文海想飛翔逃出體制,還未站起來,就被擊敗了。太平山沒有壓在他身上。他把整個太平山的重量扛上肩。雅箐沒有拒絕他的吻。他的自卑拒絕了自己。創造不會帶來孤獨痛苦。他創造了孤獨痛苦。這是一個畸形的城市,青春的靈魂意識清醒地躺在牀上任由魚肉不會反抗,甚至連逃跑也提不起勇氣。

崑南的人生意義:「文乜鬼學啊」

  「讀書——工作——結婚——兒女」這是社會為奴隸規劃的人生路。在這時代裡,你我還可以有甚麼抱負?要不顧一切地向整個社會宣戰嗎?然後?沒有然後。馮覺亮似乎比葉文海「成熟」,對人生,對愛情,對文學也是。胡適說,人生應該有夢。如果說「成熟」是放棄初衷放棄夢放棄文學,甘願削去頭上的菱角成為社會奴隸的複製品編號1039845,人生走到這一步應該是盡頭。

  紙上談兵要比付諸實行來得輕鬆。十八歲——廿八歲,十隻手指頭的歲月,沒多少人能始終如一的遺世獨立。崑南,跟劉以鬯同一時代,八十歲,留長頭髮束一馬尾。旁人形容他:從不穿西裝,對一切都不太在乎似的,是個認真的老嬉皮。自資出版《地的門》後,他就同文學劃清界線,談起文學,他說:「文乜鬼學啊。」

  無論寫詩寫小說,崑南都是香港前衞的作家。文學創作的道路不管那個年代都是難行的。歲月的折磨,廿六——三十八——四十二——六十七——七十九——四十個年頭,能忘掉的都忘掉了。六零年代的嬉皮士運動是歷史。流浪生活是古老的潮流。龐克搖滾擊倒了嬉皮。老人家放棄了文學夢,堅持嬉皮夢。「人反叛,人存在」。八十歲穿著牛仔褲,年輕一輩叫他「崑爺」,到底是不容易啊!人生是你所把握的。

人生的意義?不要問別人,要問就問自己心吧。

——一個錯過了叛逆年紀的社會奴隸偽自覺的胡言。

作白簡介:
嶺南大學中文系畢業生。碧,石之青美者。琪,美玉也。頂著如此古典的名字,卻獨愛現當代文學、華裔美國文學。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期待經一番刮垢磨光後成為溫潤清透的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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