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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化藝術的大花園遊走,可以結伴同行亦可孤芳自賞。但這個天花亂墜、色彩斑爛的大花園有時卻可能幻化成一個大迷宮,置身在裡頭而迷失方向,如有大師指點迷津頓時重臨花園。本欄目邀請城中名家隨隨數筆,希望能令各位拓闊思路、更進一步。

我對藝發局選舉的觀察

陳錦成 | 2013-10-04 18:21:42 | 分享到

  去年,我出席了由民間發起的威尼斯雙年展檢討會。本身這個會議並不是由局方發起已經是一個問題,因為他們有責任主動公開事件。更令人氣憤的是,視藝代表竟然缺席,我們無法得知他在整個改變規則的討論當中,究竟為業界爭取了甚麼。作為業界的代表,他連最起碼的交代都做不到。九月十四日那天的論壇,我終於可以親身接觸到這位已經成為視藝代表十多年的人,但是,他仍然迴避問題,對我和台下的提問顧若罔聞,好一部人肉播放器般耗盡他所有的發言時間。全拜跨界投票所賜,他只要得到擁有票倉的團體祝福,便能順利入局,完全可以無視業界的關注,遑論與業界溝通。視藝界的朋友,你們還可以忍耐這樣的情況繼續嗎?

  九月廿八日舉行的民間論壇,出席的候選人不過半數。有些候選人一直都沒有在公開場合出現,選民對他/她的認識就只有從其宣傳單張內的資料。更甚者,有候選人在宣傳單張內連個人的照片都沒有,只有手繪的肖像,選民如何對一個面目模糊的候選人評價?他們連最基本與選民溝通的參選應有之義都沒有做,這樣的人究竟有幾尊重這次選舉?有些候選人對藝發局的職責不清不楚,對當前的文化現象亦不甚了了;代表舞蹈的人連舞蹈的藝術性都無法弄清。可是,以現時的制度,這些擁有團體票倉支持的候選人極有可能順利入局,如此的委員如何商討香港的文化生態發展?

  藝術創作有其專業性,為避免出現「外行人管內行人」的現象,由業界人士參加並互相選出界別的委員是比較恰當的做法,從而可以將前綫藝術工作者的關注帶入局內,作為制定文化政策、構想藝術活動的重要參考,藉以向政府反映,爭取資源作長遠持續的發展。我認為理想的範疇代表,除了對自己所屬的界別有認識之外,同時要虛心了解其他界別的需要,跨越個別範疇利益的考慮,對整體的文化生態作思考,畢竟藝術創作根本就是一門跨學科的知識。

  可是,不公平的選舉制度,令委員會內的民主成份,淪為一個由團體操控的「選舉」活動,得選人可以只從界別又或所屬團體的利益出發,漠視向選民負責,令民選委員欠缺選民的認受性。結果是所謂民選的委員會極有可能成為爭奪界別利益的場地,平均分餅的機器。試問如此的藝術發展,怎能為本土文化累積多元的土壤,好使藝術根基可以茁壯成長,難道我們要寄望由政府委任的人?

  重讀二十多年前楊牧老師的散文集《一首詩的完成》,他和年輕詩人談到抱負。我看到創作人的堅持不懈,站在惡濁的洪流中仍挺立不屈,對應今天香港的時局,尤覺鏗鏘響亮。

  「詩人應該有所秉持。他秉持甚麼呢?他超越功利,睥睨權勢以肯定人性的尊嚴,崇尚自由和民主;他關懷群眾但不為群眾口號所指引,認識私我情感之可貴而不為自己的愛憎帶向濫情;他的秉持乃是一獨立威嚴心靈,其渥如赭,其寒如冰,那是深藏雪原下一團熊熊的烈火,不斷以知識的權力,想像的光芒試探著疲憊的現實結構,向一切恐怖欺凌的伎倆挑戰,指出草之所以枯,肉之所以腐,魍魎魑魅之所以必死,不能長久在光天化日下現形。他指出愛和同情是永恆的,在任何艱苦的年代;自由和民主是不可修正刪改的,在任何艱苦的年代。這些只有一個不變的定義──詩人以他文字音聲的創造,必須參與其中賦予它不變的,真正的定義。」

  沒有人是孤島,藝發局的職能正逐步被政府矮化,而她的民主成份亦變得易於操控,這一闕喪鐘是否為文化局的出台而敲起?有票的文化界朋友還等甚麼?我們想創造一個怎樣的香港?【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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