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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好漢有108個, 101會客室請來藝壇「勇士」/「忍者」/「猛人」/資深工作者又豈只101個? 本欄目每月一篇,受邀嘉賓位位舉足輕重又或才智過人,他們將會一個又一個的向各位真情剖白;一個又一個向各位傾訴鮮為人知的人生跌宕,絕對不容錯過!

John Meehan:I will continue!

101藝訊 | 2006-11-01 23:03:19 | 分享到

十一月紅人  訪談:劉  撰文:曲飛

某天,小姪女興高采烈的說:「我的跳舞衫好似公主,粉紅色好靚!」回頭一望,她已敏捷地從房裏那出她的「公主衫、公主鞋....」1個月後,再見她,她說沒跳了,因為很難!

這令我聯想某天在一個大型商場看見一名舊朋友在台上表演跳舞,但是,跳的舞不再是她當年經常腦後盤上一個圓潤髮髻的芭蕾舞了。

可是,剛出任香港芭蕾舞藝術總監的John Meehan,游走於古典芭蕾舞界別已將近半個世紀,即使,他深知古典芭蕾舞的困難,但是他仍說:「我會繼續!」

迷醉「足尖」近半世紀

15歲方正式接受古典芭蕾舞嚴格訓練的John Meehan,沒有放棄!沒放棄的,不獨他耗費了畢生的青春在這舞蹈專業,他更不為潮流的轉變,轉投相對較少講求「足尖」高度嚴謹技巧的其他舞姿。

「古典芭蕾舞係一個極度講究高度技巧的舞蹈,在各種舞蹈中,它最難。不過,它又盛載了古代皇朝的歷史意義。」John不厭其煩的解說,「古典舞一對男女主角代表著皇帝與皇后....」John突然變成一本活的「舞林字典」。

不過,迷醉於「足尖」逾40個年頭的他,並不是活在象牙塔裏,他知曉世界在變,清楚坊間已良久討論「古典芭蕾舞v現代舞」的議題,更聽聞業內有人曾說「古典芭蕾舞好難驚遲早式微」這些駭人聽聞的說話。但是,John 說「我會繼續。」

「你不懂古典芭蕾舞但你享受就可以了!」

John的 堅持,不竟與他明白古典芭蕾舞的美、精妙、獨特性有關。「你不懂古典芭蕾舞但是你享受就已經可以了....我希望有天,人會說去看,不管他跳什麼。」征服 了古典芭蕾舞艱難的米瀚文,眼中的古典芭蕾舞儼如音樂一樣,是一種沒有語言障礙的國際語言。然而,他亦清楚別人的意見不能當耳邊風,所以,在構想來年舞團 的作品取向時,他清楚講究高度技巧的古典芭蕾舞會依舊是主要的表演環節,但是,其他如介乎古典與現代的編舞,及富中國文化色彩的編舞也是必不可少。恰如他 在剛表演完畢的表演中,它便任隨伍宇烈編出他眼中《金瓶梅》的西門慶。

John洞悉要取得本土觀眾歡心,一定要在他們本身認識的文化上建構,不過,是一個有深度進化的推進,不要浮跨,更不要膚淺。

「香港需要藝術因欠缺自然景象。」

「其實,香港人對藝術的接受程度是存在的,否則,不可能每年的香港藝術節會有那麼好的反應....香港好需要藝術,因為香港地少人多,更欠缺大自然的景象,或是大型的公園等等。但是,當你進入表演藝術場地,你就可以透過不同的表演藝術去幻想。」John講的藝術治療,其實在近年間已成為熱話,透過藝術舒緩城市人的壓力。

不過,藝術的好處不是每個人,甚至每個政府都舉腳讚成。因此,藝術團體總要為自己的承傳籌謀,就最根本的問題───錢,想過辦法。

曾 在加拿大及美國出任藝術總監共16載的他,深明政府少資助下,古典芭蕾舞要生存,有難度,故必須與商界的大集團,大公司結成夥伴。怎料,冷不妨香港芭蕾舞 團卻沒有專門往外籌募資助經費的部門,「現在首當其衝的,是成立這個部門,我已隨時準備向一些大集團介紹這個團,要取得他們的信任,更希望他們能成為我們 的夥伴。在海外的藝術團體,這些大集團成為它們的夥伴很是重要,在紐約一些大集團的行政總裁更會成為藝術團體的董事。」

只提供一種表演  最終你會失去觀眾

可是,在商業與藝術之間如何取得平衡,這又是米瀚文的另一個難題。「要嘗試,要透過不同的節目來探測,如果你只提供一種的表演給你的觀眾,最終你會失去你的觀眾,到頭來,你就會好似迪士尼。」

耳邊聽來的,都是一個個的問題,甚或如John所說的困難。但是,每一個困難都似乎難不倒他,每出現一個困難,之後就跟接解決它的方法,「這樣才好,我們可以增長得更快,更容易去解決問題」。可是,困難終於出現了。

「唔.... 困難,我相信是語言溝通。」澳洲出生的米瀚文,游走於各地的古典芭蕾舞藝術團體已41個年頭,他的溝通工具,就是他的母語。雖然,在過去的日子中,他曾3 度來港,不過都是短暫的。可是,今次的停留卻是最長的,且要在此工作糊口,語言的溝通頓成關鍵。但是,他卻不諳土生土長的中國人的說話,很多時都會「蝕」 了一些字,導致他經常要反問對方,以便清楚了解彼此的意思。就這樣,時間花了,那如過去般,這邊廂說完,那邊廂便做,效率其高。

因此,學習中文便成為他自我增值的要項。可是,問題又出現了,究竟學廣東話還是普通話?這又一度困擾了他。「其實兩種語言都有自己的理據,不過,當你講「唔該」的時候,其實對方都會接受你說「謝謝」。可是,從宏觀一點的角度來看,普通話不竟是國際語言。」

15歲才學9年後晉升為首席舞蹈員

「國 際」這個概念對一個從事無語言障礙的舞蹈藝術家來說,尤為重要,米瀚文亦不例外。1950年在澳洲一個中產家庭出生,天生擁有一雙跑得神快的腿,屢破競跑 紀錄。但是,他始終希望能把全身的能量發揮出來,看見舞台上的芭蕾舞蹈員,在音樂襯托下,每個動作、形態盡是美的化身,和諧得難以形容。這幕影象一直鑲在 腦內,刻在心上。不過,父母雖不如香港的父母般一定要子女讀大學,但是John的雙親仍希望他先完成高中課程,之後才准許他選擇自己的路。15歲之年,他入讀芭蕾舞學校,「父母沒有當面反對,但是,我知道他們實在不大願意。」不過,「過咗海就係神仙」只要沒有反對,John一於繼續,跳過不亦樂乎,5年後,更正式加入一個芭蕾舞團。在舞團中,只耗費了2年時間,便由一個群舞員晉升為獨舞員,再努力多2年時間,John更上一層樓,成為首席舞蹈員,往後更與世界各地知名的芭蕾舞蹈員、藝術團體合作。

米瀚文的事途,對一個舞蹈員來說是一個學習典範,因為他印證了「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這個道理。

「我由表演者至編舞者,再搖身一變成為導師,後再升至藝術總監,每個位都做過,但是,我最喜歡做的是現在的位。」John毫 不猶豫的表達心聲,「做舞蹈員有其難處,只要你站在舞台上,你的個人感受便要拋諸腦後,該剎那你便要表演最佳的你;當肩負首席舞蹈員的時候,整個團的重量 便會放在你的肩膊。」壓力可想而知。不過,米瀚文選擇做大旗手,原因在於他善於策劃,強於溝通的領導者「我善於策劃,我當跳舞員的時候,其實內心已朝著這 個位進發。」不過,他的動作「出賣」了他,訪問中,他這邊說時,那邊廂已本能地做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眼前的John Meehan就是一名徹徹底底的古典芭蕾舞家!

後記

芭蕾舞這門藝術,兒時令我聯想起「扑」一聲,接著「很痛!很痛!」的感受,因為,小小的十根腳尖要支撐整個人的體重,不消一刻,一定斷。

當然,人大了,明白多了,這個聯想僅限於我當年的不理解。但是,內心的另一個對芭蕾舞的感受始終沒有變,就是舞蹈員一定要外藉人士跳才好看,因為他們天生就是一個好衣架「瘦而高」。原來,John也認同我這個主觀觀感,不過,只是部份。「你往歐洲走走,有80%的人的身材都不適合跳芭蕾舞,亞洲如北京等地你也可找到「瘦而高」的標準身材。」

那麼怎樣才是合適的人選?原來,John有一個後天的才能,就是只要他一雙如X-Ray的眼睛,瞄你的軀體一兩眼,便略知「你是否天生的好材料。」「這要多謝我的父親,因為他是一名屠夫,他宰殺畜生後,便會教我分辨肌肉的紋理,所以我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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