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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發局候選人專訪系列 --- 戲劇藝術範疇

記者:劉靉 | 2013-10-01 00:00:00 | 分享到

  【101焦點】香港的話劇演出數目每年不斷遞增,但是,戲劇工作者卻未感高興,相反,眉頭深鎖,不斷喊著資源不足,矛頭直指藝術發展局的撥款機制。今年,藝術發展局戲劇組別新一屆的主席選舉,4名候選人中,除現屆主席古天農指已竭力增強撥款透明度及強化機制解釋自己已為業界付出外,餘下3人黃秋生、謝健民及梁永能都不約而同,未感認同,更異口同聲表示,要審視現有的撥款機制。梁永能更說,藝發局戲劇組別內所有計劃,他都曾經做過審批員,他最明白箇中問題,更滿腹計劃如何修訂;謝健民則從更宏觀的角度檢視藝發局的角色,希望打造一個真正為藝術家而發聲的機構。

梁永能:入選後會提出「得罪人」的狠勁建議

  畢業後自組劇團的梁永能(圖上),雖然是眾候選人中最年青的一人,但是,他充滿信心地表示,自己對藝發局的撥款審批制度瞭如指掌。他指,自己出任審批員已長達6年,兼且負責審批過所有不同的計劃,看盡不同申請者撰寫的建議書,過程中,他得出一個結論。

  「藝發局是因循局。我不斷見現時申請一至三年資助的藝團,他們年年申請,但是,不少團十分因循,現在已沒太多人看他們的作品了,再者,他們估算的數目,很明顯是做的,你派票也可以滿座!」

  但是,藝發局就沒有深究,繼續撥款。曾9年間不斷申請藝發局撥款資助,可是卻沒有1之成功,梁永能覺得自己不能再啞忍下去。他說,倘若自己一旦入選時,他會提出「得罪人」的狠勁建議。

  「藝發局應把1至3年的計劃取消,然後,將該筆錢變成一筆過的撥款,即今年一筆過撥款作為藝團的「起跑費」,之後,該獲批的藝團不能再申請資助。若能成功營運,即代表可以在這市場生存,搞藝術及搞藝團是两回事,現在1至3年是幫助他們搞劇團;此外,藝發局還有其他2項的資助項目,這應該是搞藝術的。現在,藝發局將這些計劃糢糊了。」

  梁永能認為他的建議能有助年青一輩,更可讓更多不同的劇團有機會得到資助,而不致撥款長年累月被羽翼已豐的劇團繼續佔據。事實上,他早已實踐自己的想法,今年申請1至3年的劇團裏,他就已把2個分別有錢賺及無計劃的劇團踢出局。他謂:「我不能接受,這不是玩的地方是生存的地方,你在玩時,有人在墊屍底。」

成立香港舞台團體為工會鋪路

  令梁永能銳意修訂審批制度,除發現藝發局因循審批外,他更經驗到雙重標準,同一個建議書未獲藝發局撥款時,卻可成功取得民政事務局及平和基金的撥款資助,這點令他更感莫名其妙,更深信是因為「那群人」因循所致。不過,他承認,自己過去即使早已察覺問題所在,但是,鑑於自己過去仍在圈中打滾,業界又講關係,一旦發聲,自己便可能沒有生存空間,故一直無做。現在,他自翊無須靠藝發局也可以生存,兼且又與出版界有聯擊,又有支持者,所以,覺得現在是時候了,他更謂:「若要大聲就要出名,過去,你可以講我膽怯」。

  除撥款審批制度要改外,他覺得,選舉制度及各藝術界別各自為政的氛圍同樣是問題。不過,他強調,不是要全盤推翻,而是在現有的機制裏逐步修正調整。要達致自己的目標,梁永能認為一定要凝聚力量,集思廣益,所以,他會主動以不同方法與業界接觸,更會訂期搞一些交流會,讓戲劇界及跨界別的藝術工作者一起相聚,傾訴業內的處境,甚至合作交流。

  可是,面對另外3名候選人,這場仗明顯是硬仗,他更覺自己勢弱,但是,他以退為進說:

  「我沒有古天農在藝術發展局有那麼好經驗,我無黃秋生那麼高知名度,在工厦出的力亦不及謝健民,但是,我有比古天農更加熱血及行動力的心,我比黃秋生更需要發聲的位置,我比謝健民會有一個比較冷靜的態度使工厦在安全的情況下合法化。」

  不過,做事甚有計劃的他謂:「我做事有計劃,我已成立香港舞台團體,若落敗,我會以香港舞台招收無投票權或無投票的人加入,因為未來業界最需要的是工會,劇協也未見在為業界做了什麼,香港舞台團體會作出監察、評論及具工會的味道。」

謝健民:藝發局在倒退中

  在戲劇界中擔崗行政角色的謝健民(圖上)是次參選,卻從一個較宏觀的視野為起步點,更直指藝發局在退步當中。

  「藝發局成立10多年,職能可謂後退中,很少作出藝術行業的研究及倡議藝術發展項目,相反,努力分餅仔(撥款審批)使業界維生;另外,藝發局又做主導性計劃,搞大騷,所以,藝發局變得欠缺有力的發展方向可予業界依從。同時間,它又藥石亂投,資源亂放。」

  謝健民指,戲劇界上演的戲由去年300多齣到今年400多齣,數量雖多,但是,未見有發展,彼此的規模及形式相近。他分析,箇中原因跟每個劇團為求生存,會因循過去成功取得藝發局撥款資助的個案為藍本,再向藝發局申請撥款資助。他擔心,這情況持續發展,觀眾既會感到悶,對香港未來的藝術發展亦未必有利。

  能夠讓藝術工作者的能力再提升,思索自己的劇團發展方向,他認為,藝發局責無旁貸,須提供機會讓香港的藝術工作者跟不同地方的藝術工作者交流,給予他們合作的機會,使他們可卸下票房的壓力,從而碰撞出一些新的意念;此外,更要為資深的藝術工作者提供專業培訓,讓一群專業,有製作經驗的人,不管是藝術創作或是行政人員都可裝備自己,面對西九的臨。

  「我覺得這工作一定是藝發局做,因為他們幫我們發展整個文化產業市場,他們的眼界或目標好影響,或帶領下一批的藝術工作者發展,他們若不達到國際或西九的標準,我們的文化發展便很侷限,培訓人才一定是社會的責任,現在有些領袖培訓也是政府支付承擔。」

繼續為工厦表演牌照發聲

  他更坦白謂,需要培訓的一群資深戲劇工作者,已因營運劇團疲於奔命,若劇團未有盈利,又欠缺吸引需要的培訓課程時,很多人寧願保持現狀,故此,藝發局需要找出誘因使這些劇團可再發展,讓後輩見到有跡可尋。無奈,他指藝發局過往並沒有做。所以,他揚言一旦獲選,在藝發局內會率先提出為業界進行研究。

  爭取更多資源,是今屆10個界別的候選人政綱的共通點,但是,謝健民認為,資源以外,還要有相關的配套,包括場地、售票服務等,藝發局都是需要做。至於,他一直關注的工厦問題,迄今仍沒有解決方案,他歸咎於無人代藝術工作者發聲。

  他指,工厦的核心問題是防火條例不能通過,不過,消防處從來沒有跟他們面談,即使政務司司長林鄭月娥出任發展局局長時,跟他們見面商討,但最終一句「若有人死怎算?你能負擔得起嗎?」自家劇場在工厦裏的營運仍被視為「不合法」。

  「無人為藝術家爭取,各自山頭主義,消防處好惡,又堅持,於是,發展局就講藝術家不是自己職能範圍可幫忙的事。」謝回憶時,仍難掩心中的怒。他說,若政府擔心藝術家追求創作自由及獨立,影響社會的穩定性,因而良久沒有處理工厦問題,此舉未免過慮。他更指,中國大陸也有不少藝術工作者在工廠裏創作,並成功推動創意園,香港相比下非常落伍。

  藝術家地位的認受性是謝健民政綱中要項之一,他指,藝術家不是社會負資產,而是社會的寶藏,要認同他們,所以,藝發局需要訂立一個具認受性的機制,認定業界的專業水平,這樣使業界有標準可依,成為業界一種推動力。

古天農導致專業性發展無發展

  對於是次參選,他認為自己跟古天農比較,彼此的思維明顯不同。謝健民說:「古天農親建制派,發展方面看的著重社區、推廣及教育層面,這方面他的確做了不少,但是,我們付出的代價是專業性發展無發展,業內人無得到發展,亦不能發展成行業,生存已面對困難。我不覺他的政綱有講或重視此點,他仍集中在教育方面,這代表戲劇界要再等3年。」

  至於,跟黃秋生相比,他清楚黃有知名度兼有影響力,但是,他認為黃秋生過去經驗集中在演員,對政策關注少。若不關注政策,又不站在前線時,他會有很多問題不能理解,最終會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雖然,只有黃秋生在政綱中為到後台工作人員的權益出聲,要為他們在藝發局中爭取獨立的組別,不過,謝健民對此提議有保留,擔心類似的問題要不斷處理。他謂:「台、燈、聲可能已透過其他藝術界別發聲,如視覺藝術、戲劇等,若獨立組別,我們是否還要看其他人有否需要,如魔術需否有獨立組別?你屆時可能要處理很多獨立組別的問題,這是須要細心研究。」

  對於梁永能,他直截了當指梁永能提出的政綱及建議,未見具高層發展,再者,在工厦關注事件中及政策上的爭取,亦未見有積極參與,所以,梁的強項在個別機制上提出優化建議而已。

  戲劇界別,尚有古天農及黃秋生參選。古天農稱因忙於排戲,故一律拒絶所有傳媒訪問,而黃秋生亦以工作繁忙為由拒絶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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