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人字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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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教育的迷失│半透明的缺塊

麥樹堅 | 2016-07-04 09:00:24 | 分享到

   【港人字講:麥樹堅】托馬斯(R.S. Thomas, 1913-2000)的詩〈給年輕詩人〉(To a Young Poet)談創作年齡(實質是醞釀、浸淫),說二十歲的年輕人肉身健壯,在詩的世界裡卻是零;之後的十年莽撞亂寫、虛耗心機……直至生理上四十歲,詩齡達二十年才真正遇上關口:

              From forty on

     You learn from the sharp cuts and jags

  即使有「尖銳切口與鋸齒」的比喻,但詩的意旨還是再明顯不過,真正令我念念不忘的是托馬斯那種「過來人」的語調,像嚴厲但親切的當面教導。我在一九九八年年尾開始寫詩,距今十八年,正走向托馬斯預言的局面。偶爾四顧,同齡的寫作人又少了,但倒過來證明磨練使現役寫作人各具特徵。審視自己的文學履歷:參賽、獲獎、出書、做評審;當過流行書及教科書編輯,搞過文學雜誌;有長約兩年的寫作空白;做過兼職和全職的中學寫作班導師。近年為大學文學創作課程導師、文獎搞手、文學活動統籌,期間延伸出無數次的講座講者、學生文集及得獎作品集編輯等任務。這些經驗讓我對文學教育有好些想法,適逢六月初出席了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主辦的「文學創作教學研討會」,聽過多位中港台三地文壇前輩、資深導師、雜誌編輯的分享,在此戰戰兢兢略談本地文學創作教育的情況和意見。

  文學教育既指正規教育體制和系統中的文學創作或閱讀教育,也能指普遍的藝術教育中的文學教育(這又跟文學推廣有點差別)。拙文針對的是前者,特別對大專(大學和副學士課程均有創作科)文學創作教學的一點觀察,前提是創作導師有其存在的價值。如否定導師的存在意義,也幾乎排除參與創作課程的必要(註1) ──然而讓年輕人多些選擇,個人認為可減少文學界的損失,留住更多可能。誠然,辦文學雜誌、主持寫作坊甚至做作家都絕不需要從大專創作課程出身,可以完全無「師」。但如果期望文學這個專業有穩定的新力軍,無論是幕後的編輯出版、活動行政、推廣等,抑或較前線的作家、課程導師,甚至只是培育一批具備鑑賞力、品味的大眾,文學創作課程和導師都有其存在意義。大學體制裡的文學創作教育值得探究、檢討有甚麼地方可以完善,使個性、能力、興趣不同的學生都找到學習的門路。

師徒制與純粹上課之間

  我教了十年文學創作,其中六年在大學裡教本科生。教過的幾百個學生中,至今仍持續寫作的幾個本身深愛文學,上課對他們來說是聊備一格,且看有甚麼意外驚喜(因此有學生寧願旁聽一個學期)。也有學生貪圖創作課程不設考試,上足堂、交足習作已及格,借個B grade放入成績表。這兩極之間的學生才是最可教的,他們多對文學創作有憧憬,有渴求。這群學生受訓後,將來投身教育界、藝術界或出版界都必定是一股凌厲動力,故身為導師我頗留意他們的需要。對這群學生來說,夢幻的師徒制與純粹上課之間還有不少受教的缺塊,這些機會並非「飛雲,機會嚟啦!」(註2) 那麼樂觀、明晰,卻往往是時也、命也、運也。

  除非私下拜師學藝,完完全全繞過學制;在大學的環境裡,師徒制建基於畢業和研究、論文之上。學生各出奇謀擠進心儀老師門下,理由不能盡錄,但至少有一個是要從老師身上學得最多。(註3)學生呈交畢業作品前,穩定(或無限大)與指導老師見面,獲近身、直接指導,因材施教,得益不止於成品能順利通過評審取得學位,且師生關係也許能維繫終生。若收窄於文學創作的師徒制,則僅限於提供這條路的大學及特定學系,諸如中文系、華文文學系,對有志投身文學界別的地理系、生物系、歐洲研究系等非文學院學生而言,這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受教機會。大抵不必闡釋論文下師徒制的實行方法,因為只要導師認為有助於學習就可以推行,這在大學體制裡是特別的──橫跨兩個學期的六個學分,不設教學評估,不似一般課程要監管導師表現,量度教學成果,檢討課程的成效。在此補充一點:中文系容許學生以小說、散文為畢業論文,可是僅於首兩年有學生申請,原因是中文系規定用文學創作為畢業論文的同學,必須另外撰寫一篇論文解釋原因。簡言之,透過畢業論文而得到文學創作的師徒制可謂絕無僅有,對不少有志於提升功力的學生來講是遙不可及。與上述師徒制無緣的學生,便在文學創作課程的教學評估裡義正詞嚴的寫:希望能與導師多溝通,有課外討論的機會。這種對contact hour(面授課時)的需求,由我第一年進大學任教起已經聽到。

  不如將創作科學生對contact hour的需求,名目上轉稱為另設的寫作輔導課吧,因為課程指引沒有規定創作課程必須有與學生見面的時數。課程賬面上的四十二小時落在十三個教學周和期終考試上,課堂時間便是一切。其實大部分課程都不設contact hour,由老師自行斟酌有無、多寡,但在學生掌握教學評估這生殺大權的時代,師生關係難免出現計算。老師想於教學評估獲取高分,知道有甚麼不可以做(如點名計出席率、責備學生上課時睡覺、滑手機),甚麼應該盡量做(如提供貼士、評改時鬆手,提供contact hour也包括在內)。容我繞個圈子才說下去:香港教育大學的薪傳文社(註4)由王良和博士出任顧問,文社每年有一個班底,唐睿作為第一代成員這樣說:

  王(良和)老師引導我們寫作,啟發我們怎樣欣賞作品,帶我們參加坊間及其他文學團體的朗誦會,將我們引介給一些作家前輩,替我們將稿件投給文學作品發表,鼓勵我們參加文學比賽,帶我們去做文學散步等,這一切都是老師額外抽空,犧牲了自己的休息時間來為我們做的,亦成為我創作路上最重要的養份……(註5)

  翻開薪傳文社《卷耳集》(2015)的學生得獎名單,文社成員由2001年開始獲得創作比賽獎項,截至2015年共有37個獎,成績非常可觀。我有幸認識好幾位薪傳文社的成員,如唐睿、鄭政恆、曾淦賢、施偉諾等,他們異口同聲將自己文學的成長歸功於文社、文社精神支柱(王老師)。(註6)特別是葉修文和施偉諾都提到詩作得到王老師的精細評改,自信心雖一度受創可是脫胎換骨──這種量體裁衣的教導即使是創作課的學生也難以獲得。

  在學院裡學文學創作,上課是基本形式,學生按課曆編排循序漸進上課,期間交功課、做報告……學生有總體提升,但學生各自的需要一直被忽略。薪傳文社正正示範如何在課程以外(文社成員不一定上過王老師的創作課)建立老師和學生小組的互動,成員從導師、學長和朋輩身上深化知識,將一般課程未能處理的創作問題解決掉。但各院校辦文社的空間不一,個人認為這是對主持人魄力和毅力的極大考驗。所以構思以輔導課補課堂不足(我拒絕用「拔尖」和「補底」去形容輔導課的目標),帶有進可攻、退可守的自由。若說文學創作教育也是情感教育、品德陶塑,涉及哲學、生命、世界的反思,相信沒有人會大力反對(韓麗珠用「老師的溫度」去形容師生的傳遞,她的創作課注重「清空」學生的雜念,學習面對他人的目光,都可說是一種人生的影響),但過程中不能單顧及廣而整體的單向傳授,也適度要有深而局部的雙向互動。可是大學老師有多大能耐去幫這些學生?有人說,輔導是義務性質,老師做多少悉隨尊便,付出了不要拿光環;沒有提供寫作輔導的也不用自責,制度裡的這片空白不一定由誰去補缺。


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 主辦文學創作教學研討會。(相片由編輯拍攝)

學生很忙,老師很忙

  教科書的著名惡搞塗鴉「李白很忙」(註7)創意無限,把「很忙」詮釋得天馬行空,創意盈盈又令人笑中有淚。整個城市各階層都被「很忙」籠罩,大家不停顧此失彼,教創意寫作和戲劇的唐睿說過:

  入職之後,常遇到喜歡寫作的學生,他們大都在寫作路上單打獨鬥,好不寂寞。寫作需要同行者,我曾經,不止一次萌生組織文社的念頭,但每想到案頭的習作、未完的論文、待覆的郵件,還有家中的老少……就只好昧著良心,跟自己說,再等些日子吧,等習作都批改好(指日可待?)、等論文完成(總有盡時?)、等郵件盡覆(有可能吧?),等老少平安(求主保守)…… (註8)

  大學老師的忙並沒有客觀的量尺,我反而想從教學空間去說。台灣的大學課程每學期上課十六周,香港是十三周,若以每學期修讀十八個學分(即六門課)去計算,香港學生每個學年少上一百零八節課!如果,三個教學周化為接見寫作課同學的時間,每人分配到二十二分鐘。(註9)四捨五入當二十分鐘好了,能談甚麼?聊勝於無吧,不要奢望能有一小時以上。難怪香港浸會大學語文中心榮譽作家胡燕青說:

  學生的需要被邊緣化,老師和學生能夠交流的機會,比起我讀書的時代更少了。(註10)

  學生學得很趕忙,忙起來顧不得交流(或在課上交流好了,但課上的圍讀、討論會,老師以一對二十,顧得這一個,另外的在魂遊,在聊天)。將輔導置於課外,只要老師有空,慷慷慨慨每名學生給兩、三個小時又如何!不可能哪,當今的老師不管是小學、中學抑或大學都有數不清的教務,而每年的評估報告都要填得密密麻麻才算及格,所以要忙那些能填進報告的事,你懂的。

  每學期都有學生冒險、主動突破老師的AT力場(註11),硬闖老師的非課堂時間。課程內容不能滿足他們,或已舉一反三至需要討論的地步,於是請求老師騰出空檔。盛情有時難卻,這樣一談少則十五分鐘,多則一個半小時,假如我還有課,或者剛剛完成一天的課,疲憊得沒有狀態可言就更難用心指導。學生想取得的答案或意見,可能是即課內容的延伸,可能是個人創作疑難,更可以是談論課外作品,交換意見。例如我和某學生談課裡沒有的詩人和作品(課上講Sylvia Plate(1932-1963)一首很普通的詩,課外談Ted Hughes(1930-1998)的名作,趁機叫他借幾本外語詩集讀),他會提出好些不便在課裡提出的質疑(例如他完全反對某作家、某同學的意見,但課上不便提出,怕被圍攻,又怕老師難做),這些討論影響了他後來提交的功課;我又告訴他,你寫的詩像石頭,但你要讓它飛起。這句話是針對他而說的,他默默咀嚼然後有領悟。粗略估算,每學期我用於這種輔導、分享的時間不少於十小時。接受過上述指導的那批學生成績雖未名列前茅,卻是三個月內進步最神速的少數。我的創作班有四十人,假如一半同學要求這種指導,大抵要用一百小時了。當年胡燕青老師教新詩,同學每次遞交功課前都可預約她點評初稿,雖然每個小組只能談一小時,但積累時數相當可觀,是令同事掩面、汗顏的數字。

  另外,大專的創作課導師也有兼職的,見學生的時間更少。有些兼職導師只能於星期六上午上課(這項安排不受學生歡迎),有些兼職導師遊走不同院校,為善用時間,不得不密集式上課,來去匆匆。簡言之,除了課堂時間,兼職導師留在校內跟學生見面指導的時間不多,因此,我不時看到兼職導師課後狼狽地抱著書本站在走廊跟學生談話,那些學生知道,若放走老師,就下星期才能「兜口兜面」問問題(現在的學生都不太喜歡用電郵與老師聯絡,但老師會否公開自己的whatsapp就各持己見,在此不贅),事事隔一個禮拜才有答案就會冷卻衝勁。

  大學老師被教學工作、行政工作及各式各樣的任務壓得喘不過氣,要在課堂以外抽時間照顧學生的需要,實在不能苛求。既然課程不能包含這種彈性大的指導,全因量化和評估是必須的。


作家唐睿現在香港浸會大學教創作,是薪傳文社第一代成員。

憧憬@駐校作家

  把課程無法收納的寫作輔導交予駐校作家吧,他們正正以制度以外的姿態登場。礙於篇幅,恕我三言兩語就歸納:駐校作家不常設,而且駐留時間不長,駐留期間要出席林林總總的活動。曾有駐校作家反映,工作行程被編得密密麻麻,寫作坊更以密集形式完成(每次三小時,四至六次不等),師生都覺得累,而大家都嚮往的自由討論、分享不多。又,假如駐校的是非本地作家,往後的聯絡就易中斷,想遙距以電郵受教都難。

  中學的情況我不太清楚,不敢斷言,但大學裡這道文學創作教育的空隙一直存在,未有多大的改善。通常導師應學生要求,課後抽些少時間說幾句,叫學生去找駐校作家求教,或自己看參考書、作品自行領會,或組成寫作小組……末了打打氣說聲加油啊不要放棄。帶點兒天生天養(負面就是自生自滅)的心態,令許多文學幼苗摧折枯萎,又或者必須經歷千辛萬苦才能成長,未出道就已筋疲力盡。假如老師願意抽空額外指導,實在很偉大,功德無量,但加速了老師的虛耗。

  不求完美縫補,一蹴而就。如果能推出輕盈版的輔導課,既帶些微師徒制色彩,但又沒有寫論文那麼長的時間。每學期設一定名額,每名學生五至十小時,這些時數計在導師的工時裡。指導可設進階版,學生需修讀過某些寫作課才能申請,或必定要帶創作見面,讓輔導有一定基礎。形式可以很自由、靈活,去藝術館看畫展、探訪作家、跟其他媒體的藝術家合作……配對方面,導師可量力而為,不帶或帶一個學生也可;學生也可以選擇多長的指導時間。如果可以,這種輔導佔一個學分吧(一個學分換算為上課十三小時)。

  由具備寫作經驗的導師以「過來人」身份教導文學創作相對理想──就像托馬斯告誡年輕詩人「To sad manhood, knowing the smile / On her proud face is not for you」,真是當頭棒喝。大學裡的老師也將經驗薪火相傳,叫學生打好根基、修正航道,少走一點冤枉路。故由現役作家任教的寫作課需求甚殷,若能適度製造一個空間讓學生按自己的境況去提問學習(當然不是問一、兩條簡單問題那種),進步必定可期。然而這個空間向來是義務提供,好處是彈性、不受約束,但壞處是導師的付出不獲肯定──孰好孰壞,難以評定。將它全盤體制化、嵌入現有機制之中,壓力必定陡增,失去自主權,因此建議一種迷你版的師徒制,減輕導師一點教學壓力,而學生又多一個選擇。最後強調這是可收可放的處理,即使偶爾有也比完全沒有好。畢竟教育不嫌多管齊下,哪種方法奏效就選哪一途,有些事情要靠運氣,但運氣以外就盡量人為補足。

  也許有幾個喜歡文學的大學生聽了大量文學講座、研討會、朗誦會,上過好幾個老師的創作課、寫作坊,又慕名參加了駐校作家的活動……心中積存許多疑問,對發表、辦雜誌、參賽有很多不安,需要一個類似顧問、師長、過來人的傢伙提點一下。提點是輕鬆的,不一定執著於要學成甚麼,因為成長不能量化,誰知道那傢伙輕力一推,那個文學青年就悟道了,不日展翅飛翔。


胡燕青已退下教學的火線,出席文學創作教學研討會時攝。(相片由編輯拍攝)

撐起社會質素與力量的樑柱

  黃子平老師在第五屆香港文學節(二零零七年)的研討會上說:

  近幾年和今後的幾年,香港的教育制度正在動蕩中改革和轉型。它將不僅僅影響大學和中學同工的職業前途,而且將影響一代人乃至幾代人的生活道路和人生前景。(註12)

  今天是「今後的幾年」所指的時空,改革和轉型已操作了一段日子,教育制度的優劣好壞大家心裡有數。引黃老師這段話作結,旨在借用最後一句作延伸:若論大眾文學教育,或許年輕一代(及至以後幾代人)對文學的評價愈來愈低,文學對他們生活和人生的影響是沒有任何影響;若說培育業界人才,生活和人生所指的不單是未來有多少稱職作家,多少值得翻閱的原創作品,更加是有沒有文學這條樑柱協力撐起由文化薰陶出來的市民思維和品格,而這關乎社會的質素與力量。【101】

註釋

註1:如陳映真認為文學創作不能教,必須自身領悟;亦有人認為創作教學是在可教的範圍裡發揮,不可教的依然由學生領會。就文學創作能不能教,詳參胡燕青:〈「文學創作」可以教嗎?──寫作教學並不難〉,《文學平民──談寫作教學與本地創作》(香港,啟思出版社,2006年,頁2-6)。該文的觀點大概為:文學創作的教學目標為提升學生的欣賞能力、創作意欲和精進動能;文學練習的策略為練習、交流和識見。

註2:卡通片《魔神英雄傳》的經典對白。每集龍神號(龍神丸)提醒主角飛雲(戰部渡)是時候使出必殺技了結敵人,都會說「飛雲,機會嚟啦!」後被網民借用指時機到來、要好好把握。

註3:我的創作課有學生來自人文及創作系(CPW),以一篇一萬字小說為畢業論文。得知指導老師是謝曉虹非常高興,而遞交小說後表示所學的遠遠多於一篇小說。

註4:薪傳文社成立於1999年,以「薪火相傳」為喻,其目標為提高社員的文學水平,推廣文學賞析與創作風氣。透過邀請本地作家與社員交流,定期舉辦不同類型的文學活動,讓學生感受文學的美。

註5:〈薪傳文社小記〉,《大頭菜文藝月刊》第九期。香港,風雅出版社,頁23。

註6:詳見《卷耳集》頁116-122的「感言」。香港,香港教育學院文學及文化學系,2015年。

註7:網上曾有一股熱潮,收集、張貼學生在語文教科書對李白肖像的塗鴉,結果有把李白塗畫成籃球高手、鹹蛋超人、魔盜王、福爾摩斯、狙擊手、未來戰士、比卡超等等,由於形象太多,取名「李白很忙」。

註8:《卷耳集》,頁116。

註9:計算方式:每節課50分鐘X三周合共9節課=450分鐘;我的寫作課名額20人。

註10:胡燕青:〈大學教育的天空好小──談大學對老師的監管〉,《蝦子香》。香港,匯智出版有限公司,2012年9月,頁111。

註11:動漫術語,指任何實體無法侵入的障壁力場,若非精密攻擊或暴走是無法穿過阻斷。

註12:黃子平:〈學詩以言志〉,《害怕寫作》。香港,天地圖書有限公司,2005年9月,頁157。

個人簡介:麥樹堅,著有《對話無多》、《石沉舊海》、《目白》、《未了》、《絢光細瀧》等;合著《年代小說‧記住香港》;合編《起點──從年輕人的作品學個功課》、《途上──賞閱年輕人的文章風景》。近作見於《阡陌》、《字花》等雜誌。


香港藝術發展局全力支持藝術表達自由,本計劃內容並不反映本局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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